《動物兇猛》與《陽光燦爛的日子》比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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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動物兇猛》與《陽光燦爛的日子》比較研究 摘要 王朔是二十世紀中國文壇繞不過的存在,他的小說曾一度掀起熱潮,飽受爭議卻大受市場歡迎,且大多被改編成電影,具有很大的影響。《陽光燦爛的日子》就是由他的小說《動物兇猛》改編而來,小說與電影講述的是相同的故事,在傳播媒介、藝術形式的差異造就的不同之外,二者的表達顯然各有側重。本文將從小說與電影的同工、異曲、藝術體裁差異體現(xiàn)三個方面來進行比較研究。同工部分著重探究王朔與姜文同為大院子弟,擁有共同的背景而產生的共鳴,以及在敘事上都采用一種模糊化的手法,使整體顯得亦真亦假;異曲部分主要分析人物形象的差異以及思想傾向的差異;藝術體裁差異體現(xiàn)部分則重點分析由不
2、同傳播媒介的敘事方式、情節(jié)處置和人物形象與主題這三方面的差異。 關鍵詞 《動物兇猛》 《陽光燦爛的日子》 敘事 A comparative study of《Fierce Animals》and《Sunny Days》 Abstract Wang Shuo is an irresistible existence of Chinese Literature in 20th century. His novels once set off an upsurge, which was controversial but popular in the market, and most of
3、 them were adapted into films, with great influence. "Ferocity of animals" and "sunny days" adapted from the novel are one of the representatives. Novels and movies share the same story. Apart from the differences in media and art forms, the expression of the two obviously has di
4、fferent emphases. This paper is a comparative study in three aspects: the same work, different work and different artistic styles of novels and movies. In the part of tong gong, Wang Shuo and Jiang Wen are all the children of the courtyard. They have the same background and the same resonance , and
5、they all use a vague way of narration, The whole part is also true and false; the difference part mainly analyzes the differences of the characters and the differences of the ideological tendency; the difference of the artistic genre embodie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simultaneous interpreting and hand
6、ling by different media. Key Words 《Ferocity of Animals》 《Sunny Days》 narrat 目 錄 引言 1 一、同工 2 (一)情感的同 2 (二)敘事的同 3 二、異曲 3 (一)人物形象的異 3 (二)思想傾向的異 5 三、藝術體裁差異體現(xiàn) 6 (一)敘事方式 6 (二)情節(jié)處置 7 (三)人物塑造與主題 8 結語 9 參考文獻 10 致謝 11 引 言 小說作為電影改編的基礎,在內容上為電影提供素材。但二者屬于不同的傳播媒介,一種是語言藝術,一種是視聽藝術,改編
7、成電影后其情節(jié)、人物、主題等自然會有所變動。而電影同時還要注重市場效益,因而會有一部分的影響使其迎合觀眾的口味,使觀眾在觀影時更容易接受。 王朔的小說與基于文本改編的影片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極為流行,不管是文學從業(yè)者還是普通群眾都熟悉他的作品,并且對他褒貶不一,其受歡迎程度甚至成為了一種文化現(xiàn)象——“王朔現(xiàn)象”。由此對于他的討論與研究也是有很多,例如王一川的《語言神話的終結—王朔作品中的調及其美學功能》和董志民《論王朔的“新京味兒”語言及文化內涵》都是對于語言風格的研究,對于電影的研究也有很多,如《王朔電影討論:王朔電影緣何而起》,這些都有一定的成果。而取得眾多獎項的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也
8、是導演姜文第一次拍攝的電影,帶給中國電影很多的榮耀,其成就是一種里程碑式的。 目前關于二者比較研究的有范友悅在《從小說到電影的<陽光燦爛的日子>》中從相同點和不同點兩個大類出發(fā),寫出了主題之間的“異”與“同”等方面。比如文本用了大量的內容寫出了馬小軍與米蘭二人的情感歷程,但這段幻想的浪漫感情卻最終歸于現(xiàn)實的悲劇,將其中的種種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影片中的主線是馬小軍和米蘭的愛情,借助了光色、音樂、畫外音等元素,展示出了馬小軍想象中的與米蘭的情感以及最終情感的分崩離析,這就是主題的“同”;主題的“異”主要體現(xiàn)在小說更為強調的是青春的荷爾蒙作用下暴力的“英雄主義”,電影則是有著更多的溫情因
9、素。以及冷蓓、康夏清在《淺談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對小說<動物兇猛>》中首先闡述了主題的轉變,寫出了電影側重于對特定年代的少年們的生命活力進行贊美;在改造情節(jié)方面?zhèn)戎赜诳坍嬛魅斯蜗?;在增加人物形象方面增加了傻子、胡老師等是為了表現(xiàn)出對現(xiàn)實的嘲弄等。最后總結出電影這樣的改編不僅加強了趣味性,而且突出了馬小軍鮮明的個性,升華了思想內涵。 二者孰優(yōu)孰劣,因為媒介不同,我們無法進行判斷。但在閱讀小說時,我們可以明顯感受到王朔用幽默、通俗的語言去講述那個時代所發(fā)生的故事,但其實那個時代可以說是一個悲劇,這是電影無法做到的。而電影則可以通過對于音樂、背景色的使用而達到小說無法達
10、到的特點。所以通過二者的比較,我們可以加深對于小說的理解。 第 8 頁 一、同工 小說與電影講述的是一群文革時期下的大院青年特殊青春的故事,同為軍隊大院孩子的他們對于那段時光有著相同的情愫,故事的內容也是圍繞著馬小軍的情感以及和一群干部子弟的童年生活而展開的。但二者是不同的傳播媒介,二者的本質是不同的,因此導演在改編過程中的變動是必不可少的。這不僅是因為二者的手段不同,更是因為每個人的想法不同,還有二者的受眾不同。而文本中的人物形象、故事情節(jié)、主題等這些是導演真正要面對和處理的元素。正因如此,對于二者的比較研究,我們可以從這些共同的元素入手。 (一)情感的同 一般來說,評論界
11、都認為《陽關燦爛的日子》是改編電影中最接近王朔小說原著的,二者講述的都是大院青年對“文革”時期的某種懷念。對于“文革”那段歷史,王朔的記憶與那些普遍憎惡的人不同,他甚至會覺得有點美好,生于1958年的他,不算是親歷者,“文革”發(fā)生的十年,正好是他的青春期,《動物兇猛》在某種程度上無疑就是他真實的生活經歷。在這段時期內,即使很多人受到了傷害,大院里的孩子們也沒有遭受坎坷,比較安逸,所以他們的家庭并沒有受到傷害,并且他們的身份特殊,享受著特權,有著先天性的優(yōu)越感與自豪感,同時部隊大院的生活也與外面的世界不同,再加上當時特殊的政治環(huán)境,使得他們的青春時期變得獨一無二,即約束的缺乏,肆意張揚,形成一種
12、極度的放縱。小說中展現(xiàn)出了一群軍隊大院孩子的群居生活,他們自由,沒有任何的約束,學校教學紀律松弛,使他們有了充分的時間玩耍打鬧,所以在他的這部作品里充滿著對于那時的深深的回憶與感嘆。而姜文也正是屬于他們那一代人,63年出生的他也是屬于大院子弟,從小就受到家庭的熏陶和部隊的影響。他的爺爺姜洪齊是一名喜歡文學的部隊干部,當時他們住在部隊宿舍的5號大院,《陽光燦爛的日子》就是以此為原型的。正因如此他與王朔有著共同的青春回憶,在電影的開頭,我們就可以聽到姜文極為個人式的旁白,他們是極為特殊的一代,大人的無暇顧及使得他們度過了一個物質上雖然缺乏,卻在精神上非常自由的年少時期。他們的世界觀和人生價值觀都在
13、這種特殊的環(huán)境中而形成,因而當經濟不斷繁榮,城市不斷發(fā)生變化時,使他們開始對以前進行回憶。正是這種相似的大院子弟背景以及相似的經歷才使得姜文與王朔之間產生情感上的共鳴,就像在《當代電影》中說的:“那是一個正處在青春期的國家中的一群處于青春期的人的故事”就是有著這樣種種的相似引起的共鳴,姜文在看了《動物兇猛》后才如此的激動,馬上聯(lián)系了王朔,其實他們兩人的內心都是明白彼此的,因此改編而來的影片《陽光燦爛的日子》才得以出現(xiàn)。 (二)敘事的同 在欣賞傳統(tǒng)小說或電影時我們會發(fā)現(xiàn)故事情節(jié)非常的清晰,冷靜的敘述下有一條很明顯的思路一直在進行下去,讓讀者和觀眾可以對內容進行感知與解讀,但《動物兇猛》和《陽
14、光燦爛的日子》在敘述中卻有著相同的特點,即在過程中都會對敘事的真實性進行質疑、顛覆。創(chuàng)作者有意識地打破了我們的沉浸性體驗,使我們不能完全地投入到故事情節(jié)之中,刻意的進行擾亂,將敘事過程中模糊性、不確定性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在進行閱讀的過程中,敘述的事件就像是碎片被堆積起來,整體顯得撲朔迷離,亦真亦假,后文不斷推翻前文,傳統(tǒng)的回憶性敘述已經隨著時代、人生經驗、價值觀以及現(xiàn)實情感地變化而發(fā)生了扭曲,所表達出來的并不一定是真實的歷史,會發(fā)生或大或小的改變。無論是在《動物兇猛》還是《陽光燦爛的日子》中我們都會覺得有模糊不清的地方。比如在莫斯科餐廳,“我”和高晉過生日,米蘭也來了,看到了米蘭之后“我”十分的
15、不高興,因為這件事情與高晉發(fā)生了沖突,大打出手;還有一個是“我”與米蘭的相識過程,“我”根本沒有在馬路上認識米蘭,反而是她認識于北蓓,“我”通過高晉才認識的她,沒有想象中那樣浪漫;最后一個產生質疑的是作品一半的時候于北蓓的突然消失,米蘭的突然出現(xiàn),這是否可以說明二人之間有著什么樣的關系或者是同一個人?王朔和姜文在說完這幾件事之后都表明自己想要老老實實地敘說故事,將真相還原但在進行的過程中都失敗了,他們都會有意無意地忽略一些問題,或夸大一些問題,就像記憶背叛了他們,徹底動搖了故事情節(jié)性的真實性。在談到電影時,姜文這樣說到:“我不能發(fā)誓要人老老實實地講故事,可是說真話的愿望有多么強烈,受到的干擾就
16、有多大?!闭f明他也否認了電影敘事的真實性。事實上,我們應該清楚的認識到對于歷史的敘述完全取決于敘事人的想法,完全真實的重寫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所有敘事的真實性我們要保持必要的懷疑。在作者這樣的敘述策略中,我們可以感覺到他們主動地將自己的意識進行重新塑造,是為了力圖使自己的記憶變得陽光,使初戀變得甜蜜,忽略了青春中那些苦澀,向世人展現(xiàn)了北京大院青年的氣魄,塑造一個只屬于他們的烏托邦。 二、異曲 無論電影還是小說都是一個完整的結構,都有著共同的要素包含其中,如人物形象、敘述內容和思想內涵等,正是因為這樣我們可以對其中各個部分進行深入分析。本節(jié)將從人物形象和思想傾向入手對比二者差異。 (一)人物
17、形象的異 小說中的人物是并不真實,是由大量的語言構成的,而電影中的人物形象都是具體的,由演員表現(xiàn)出來的。由于二者的傳播媒介不同,因此小說人物與電影角色并不完全相同。小說是通過敘事、隱喻等方式,而電影是直觀形象的。在進行分析的時候,我們可以通過語言的描寫來看出人物形象的變化,也可以通過故事情節(jié)的改變來看出人物的性格差異。 比如在米蘭出場時這樣描寫到“她走路的姿態(tài)很勾人,各個關節(jié)的扭擺十分富有韻律,走動生風起伏飄飛的裙裾似在有意撩撥,給人以多情的暗示?!盵[1] 王朔.動物兇猛[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第32頁。 ]通過這些語句,我們可以想像出來她的出場是如此的動人,令人印象深
18、刻。而這種效果在電影中是通過鏡頭展現(xiàn)出來的,其效果是顯現(xiàn)出輕盈的步伐,但并不像小說中的這樣形象。如寫馬小軍第一次見到米蘭,小說寫到:“她在一副銀框的有機玻璃相架內笑吟吟地望著我.....”[[] 王朔.動物兇猛[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第9頁。 ]影片中則是借助了望遠鏡來展現(xiàn),對米蘭的照片由模糊到特寫,瞬間使得觀眾可以感受到馬小軍的那種沖擊與驚喜。如小說的結尾是“我”游泳池中準備上岸但遭到了痛毆,影片中則是馬小軍穿著米蘭送的紅內褲跳入水中,被劉憶苦等人不停地用腳踢,通過這樣的場景,觀眾可以直觀地感受到馬小軍的那種絕望心情。再者當人物通過角色表演出來時,我們就可以理解為什么馬小軍
19、對米蘭十分癡迷,也可以清晰地看到米蘭對于對馬小軍態(tài)度的變化。米蘭在小說中是縹緲恍惚的,是王朔迷戀的青春幻夢,是自我的一種投射,而在電影中她有了直觀可感的形象,已經從馬小軍的精神世界當中獨立出去了,因而必定會產生差異。 又比如在小說中對于馬小軍的“英雄氣概”這個性格特征,二者有著較大的差異。在小說里,馬小軍害怕警察,在沒被詢問前就因為自己的膽小被嚇哭,還遭到了警察的嘲諷,從這可以看出馬小軍膽小怕事、內心十分軟弱。而在電影中卻發(fā)生了改變,這成為馬小軍盡快脫身追到米蘭的計謀,電影中的這個改動是為了體現(xiàn)馬小軍足智多謀、能屈能伸的特點,與小說中的形象表現(xiàn)相異。此外為了刻畫馬小軍的個性,電影又在其中增加
20、了兩個場景:一個是馬小軍將抽屜偷偷打開,將父親的勛章全部掛在胸前得意地照鏡子、行軍禮等,這些行為正好滿足了他的英雄主義情結,也表現(xiàn)出了他性格中對成為英雄的渴望。二是他為了在米蘭的面前顯示出自己的英勇,即使自己很害怕,仍爬上了幾十米高的煙囪,掉了下來,這些場景將馬小軍的性格特征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同時也顯現(xiàn)出了二者的差異。 同時影片有意弱化了馬小軍心中的“獸性”,這點與小說也有不同。在小說中,自己的愛情徹底破碎之后,馬小軍采取了強暴的方式來尋求心理的平衡,這個情節(jié)在電影中被修改成他沒有成功并且被米蘭推倒落荒而逃,這可以顯現(xiàn)出電影想要減少人性的邪惡,保留住美好時光的純真,并且這樣做可以符合觀
21、眾的心理和期待。 (二)思想傾向的異 內容的不同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作者和導演想通過作品表達出來什么,或表達的側重點在于哪里。從王朔將作品取名為《動物兇猛》我們就可以看出來這其中有一種荷爾蒙的野性,也蘊含著主角身上的獸性的動物本能。而在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里,姜文想要表達的重點則在于他把那段文革時候看作是自己一生中最美好、最燦爛的日子,因此他更多表達的是對于青春的那種溫情的回憶,對生命力旺盛的贊美,對初戀的美好回憶,對于當時現(xiàn)實的嘲諷,也更注重那一段中的無拘無束,陽光燦爛的真實。而這些差異是通過故事情節(jié)改變和人物的增添來實現(xiàn)的。 在電影中有這樣一個情節(jié)讓人印象深刻,那就是米蘭剛出場時,電影
22、的鏡頭將她的步伐拍攝的那樣的輕盈。而在最后游泳池中米蘭爬上游泳池時,卻顯得那樣的笨拙,我們可以感覺到米蘭是那樣的肥胖,那樣的臃腫。這樣就和剛出場時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在接下來的情節(jié)發(fā)展中,馬小軍一步步的與米蘭的關系熟悉了起來,從給她倒水洗頭發(fā),到用單車送她去農場,異性之間的神秘感逐漸消散之后,馬小軍徹底釋放了心中的獸性,闖進了她的家里,用力地扯掉了早已渴望扯掉的腳踝上的鑰匙鏈,這也正是代表著馬小軍徹底釋放出了自己壓抑的感情,全面爆發(fā)。但最終馬小軍還是失敗的,米蘭的力氣比他大,他的性的追求沒有被滿足,反而被米蘭的一巴掌打的清醒了過來。在原著中,米蘭大聲喊著對他說:“你這樣有勁嗎?”,他的回
23、答是“你活該!”,而在電影中的回答則變成了“有勁!”電影中的馬小軍是光著腳騎著自行車離開的,這說明這時的他與過去的他徹底的劃清了界限,而這樣的改寫對于小說里面“辦完了我要干的事站在地上對她說:‘你活該!’然后摔門而去”更能引發(fā)人的思考,同時這樣的改變也符合大眾的心理預期。 同時在電影中,姜文不僅成功地修改了馬小軍和米蘭的故事,并且還添加了一些有特殊意義的人物,比如馮小剛扮演的胡老師和那個就三句臺詞的傻子。 在當時那個特殊的政治環(huán)境中,學紀松弛,知識被貶低,老師得不到學生的尊重,這些都在電影中被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了出來。比如課堂紀律得不到維持,亂哄哄的一片;老師的帽子里被塞滿了煤球;有幾個學生吵
24、鬧著沖進了教室,要老師幫忙把鞋子拿出來,被拒絕后,還公然地辱罵老師說這么點事都不給辦;馬小軍用望遠鏡看胡老師上廁所等。這些個情節(jié)表現(xiàn)出老師并不被尊重,毫無尊嚴,就連對學生的批評也要大喊著讓焦師傅來教室。這樣的情節(jié)設定使得觀眾在一片笑聲中理解了那個時代的真實狀況。 而“傻子”這個形象也有著其特殊意義,在電影中,傻子總共只有三句臺詞“古倫木、歐巴、傻B”但他的出現(xiàn)確實貫穿始終的,無論是在大院門口馬小軍等米蘭還是米蘭約馬小軍一起玩的時候,他整日都是騎著一根棍子在部隊大院門口傻笑個不停,甚至因為他的棍子被搶,馬小軍一幫人還和別人打架,電影中的背景也會穿插著傻子的哈哈大笑,當孩子們向他打招呼的時候,他
25、也是大聲地回應,而這些正說明傻子這個人物形象與馬小軍他們這些大院青年的關系是密切的。這群大院青年無論是在出去或者回來的時候都會和傻子打聲招呼“古倫木”,傻子也大聲地回應一聲“歐巴”,他們之間的對話簡單自然,就像是和最親近地人問候一樣,讓人感覺十分的溫馨,而傻子那句單一的臺詞正是來自在當時中國上映的流行電影,這樣時尚的元素無疑拉近了彼此的關系。 在電影的結尾,傻子最后一次出現(xiàn)。這一次他穿著現(xiàn)代化的衣服,但還是騎著一根木棍,而這時的馬小軍等人已經坐在了豪華轎車中,喝著高級的洋酒,但劉憶苦卻“在南邊打仗的時候被炮彈震傻了”,坐在車中的他激動的指了指外面的傻子,馬小軍他們激動地像他打招呼,他們不停地
26、呼喊“古倫木!”但結局卻是傻子回了一句“傻B”,我們是否可以理解為這是他對于現(xiàn)實的嘲諷,對所有人的忠告,我想這值得人們去深思。由此可以看出王朔注重的更多的是荷爾蒙的獸性,姜文更注重的是對那段回憶的真實訴說。 三、藝術體裁差異體現(xiàn) 當下社會,對于印刷文化的認識在日益衰退,電視文化的愈發(fā)流行使認識在不停地壯大,這慢慢的改變了我們認識世界的方式。因此想要認識小說與電影之間的差異,我們需要從書籍和電影傳播手段上入手。我們知道,他們想要表達的都是對于青春時期的懷念,但二者體裁不同,自然體現(xiàn)方式也有所不同。本節(jié)將從敘事方式、基于傳播手段的情節(jié)處置方法以及人物塑造與主題三方面入手。 (一)敘事方式
27、小說與電影都是在講故事,但二者卻有著眾多不同之處。它們的故事都是馬小軍的獨白,但它們的敘事方式是不同的。小說是屬于內心獨白,在其中“我”并沒有具體的名字,伙伴們也不叫我的名字,在情節(jié)上也刻意地將“我”的名字省略,比如在遇到米蘭搭訕的時候,“ 我沒有把她和于北蓓提到的那個名字聯(lián)系在一起”;被警察抓去問話的時候同樣也刻意省略了名字。因此“我”在小說中扮演的是一個敘事者的角色,慢慢地將自己的回憶講述出來。而電影是糅合內心獨白和外在情節(jié)來進行,采用了畫外音敘事,屬于線性敘事,“我”就是馬小軍,看起來馬小軍是敘述者,實則在后面還有這一個敘述者,他控制著故事的進程,還能夠調動人們的情緒,這些,馬小軍是做不
28、到的。 小說是采用了倒敘的手法,開頭便是說對于農村孩子的羨慕和城市發(fā)展的日新月異,在去火車站送親人的時候遇到了那個與米蘭相識的于北蓓,因而“我”想起了以前發(fā)生的種種,緊接著小說就寫到七十年代中期,然后開始敘述。而電影主要采用了順序的手法,以局外人的角度向觀眾們一點點講述馬小軍的成長歷程。電影中姜文采用了少年與成人雙視角來講述故事,一開頭就是一段聲音低沉的旁白:“北京,變得這么快,20年的功夫它已經成一個現(xiàn)代化的城市......”之后就是來講述馬小軍自己的生活,兩種視角時不時的穿插在一起,當成人視角出現(xiàn)時往往都是對馬小軍的批判。電影接近尾聲時,馬小軍他們一群人在一起過生日,馬小軍不斷地捉弄米蘭
29、,劉憶苦替米蘭說情,兩人發(fā)生了沖突,馬小軍用碎酒瓶不停捅著劉憶苦的肚子,這時突然出來一陣話外音的笑聲,緊接著姜文就說到:“千萬別相信這,我從來就沒有這樣勇敢過......”少年視角與米蘭的故事被推翻了,并說“我和米蘭根本就不熟,我和米蘭從來就沒熟過”。這種雙視角是電影才可能完成的敘事手段,給觀眾們帶來了一種全新的體驗。 (二)情節(jié)處置 小說和電影作為不同的傳播媒介,在情節(jié)處置上面有著各自的優(yōu)勢。小說是虛的,可以采用豐富的語言來進行描述,如通過語言描述可見那個時候的王朔是自由的,他沒有遭受過什么苦難,反而因為其大院子弟的身份使得享受到很多的好處。小說中描述他有一把“萬能鑰匙”,可以隨意進出別
30、人的家,但他說“我發(fā)誓我僅僅是開鎖,并不是做賊。”說明那時候的孩子們自由自在,天性得到展現(xiàn),使得日后回憶起來仍然覺得那時是快樂的,而這種語言文字帶給讀者的感受是內在的,只能靠體會的,不同的讀者會有著不同的感受,這是小說的優(yōu)勢。電影同樣有著屬于自己的優(yōu)勢,即直觀感受,電影是通過視覺與聽覺給予觀眾直接的刺激,可以將記憶中的場景實化,并且可以追求震撼的視覺刺激以及運用背景色,小說中大量的人物內心思想活動都被刪減,而是換成了震撼的場面。比如開頭的時候歡送父親時的喜慶場面許多人載歌載舞,一片歡天喜地;因羊搞被打而掀起的胡同戰(zhàn)爭是怎么樣的慘烈;人數(shù)眾多的約架與在老莫慶祝和平的場面,馬小軍為了在米蘭面前炫耀
31、自己爬上煙囪又從里面摔下來的場面等,這幾種都是電影中獨有的。同時影片的色調采用暖色調,給人感覺陽光明媚,使回憶也會更顯溫馨,并且在其中有著兩種色彩,黑白和彩色,彩色用來表示那段躁動的青春,黑白用來表示成年的馬小軍們。而聽覺上就是音樂在電影中的運用,在父親離開家的時候,影片用的是《翻身農奴》來給幾個小女孩的舞蹈伴奏,表達出了孩子們獲得自由的激動心情。陽光下馬小軍用單車載著米蘭穿行在林蔭路上時,背景音樂是馬斯卡尼的歌劇《鄉(xiāng)村騎士》里的間奏曲,表現(xiàn)出愛情的甜美。眾多人在橋下群架的時候,背景音樂響起的是《國際歌》,這樣不僅渲染了氣勢,而且也將對手假想成為了帝國主義。這些音樂恰到好處地運用,不僅烘托了環(huán)
32、境,也說明了那個時候我們是自由快樂的。因此小說給予的刺激是內隱的、間接的,電影給予的刺激是外顯的、直接的。 (三)人物塑造與主題 小說與電影的主題都是成長,深入作品后我們會發(fā)現(xiàn)馬小軍與那個時代始終有著一種心理上的距離,無法真正融入,這在小說中所有體現(xiàn),但在電影中卻表現(xiàn)得更為全面。 在小說中,這一群大院青年有著令人稱羨的家庭背景,自傲、狂放在他們身上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盡管那時候的他們缺乏老師、父母的嚴格教育,但卻仍逃脫不掉集體的束縛。一次胡同戰(zhàn)爭中,為了顯示出“我”的英勇,也為了讓同伴們佩服,真正的融入這個圈子,“我”盡力地表現(xiàn)自己,用板磚狠狠地將對方拍的頭破血流,即使十分驚慌,也要表現(xiàn)
33、得鎮(zhèn)定自若。對于這種行為“我”的心中是后悔,因為人都是一種群居動物,離不開集體,雖然“我”是不情愿的,但這樣做使“我”獲得了友情。到了后來,“我”與米蘭漸漸相識,將她帶入我們的圈子,這同樣也是為了讓“我”獲得友情,但她卻與高晉熟絡了起來,從而忽略了“我”,“我”對她的看法改變了:從光彩照人的風姿到可以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皺紋,討厭她的放聲大笑......直到最后,無法控制的強暴了她,“我”的夢破碎了,以后的生活也將歸于世俗,這可謂是一種成長。 相比于小說,影片中我們可以看到有假冒朝鮮大使的騙子被抓,能力低下沒有任何尊嚴的老師,一向素質很高的母親也變得非常庸俗,這些真實而又荒誕的大人使得他們根本起不到
34、教育的作用,知識都來自于《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等幾部書籍,因此馬小軍的精神世界是荒蕪的。另一方面影片刻畫出了馬小軍對米蘭的瘋狂迷戀,偷偷地進入她家,睡在米蘭的床上,但最后卻發(fā)現(xiàn)米蘭根本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她是成熟的、神秘的,強烈的挫敗感使得她強暴米蘭未遂,而后他就被小群體徹底的孤立了,最后馬小軍跳入水池中,就像是一種以過去的徹底告別,而他所受到的來自劉憶苦等人的阻礙也成為了成長的動力,使他慢慢的長大。 小說可以說刻畫了馬小軍在青春夢滅之后進入真實的世界,是一種幻滅,也是一種成長,而電影則主要反映時代真實而又荒誕的總體性,馬小軍從如魚得水到與世界之間存在一條明顯的罅隙,這一點在小說中主要通過“我”
35、下黑手和將米蘭帶進這個圈子以贏得友情與地位來體現(xiàn)的,不太明顯,而電影中不僅包含了小說中的相關情節(jié),還加上了對于大人的虛偽的描寫和馬小軍迷戀米蘭的種種行為,可以說是非常成功的。 結 語 直到如今,《陽光燦爛的日子》仍被網友看作是值得看的電影之一。這正好從各個方面說明了這是一部非常優(yōu)秀的電影。通過小說《動物兇猛》和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的比較研究我們發(fā)現(xiàn)小說的出現(xiàn)為電影改編提供了基礎。作者與導演的相同情感使得電影成功出現(xiàn)。但由于作者與導演對于那段青春時光想要表達的側重點不同,因此使得思想傾向上有著些許差異,而差異正是通過故事情節(jié)的改變與人物的增添來實現(xiàn)的。并且由于小說與電影二者的體
36、裁上存在差異,即傳播媒介不同,使得在人物形象、情節(jié)設置上、思想主旨上就會有一些變化。在人物形象上集中刻畫了主人公馬小軍的形象,使得他的性格更為突出的表現(xiàn)出來,同時刻意地弱化了他心中的“獸性”,并且增加了傻子、胡老師等人物真實地反映了那個時代荒誕的現(xiàn)狀;情節(jié)設置上,對于馬小軍強暴米蘭的場景做了改寫,他并沒有成功反而落荒而逃,這樣的設置不僅使得美好的回憶得以保留,而且更能使觀眾接受,引發(fā)深思;在思想主旨上,王朔想要表達出荷爾蒙的野性,而姜文想要表達出自己對于青春的溫情回憶。體裁的不同也決定著二者各有其優(yōu)勢,在敘事方式上,小說是馬小軍的內心獨白,電影則可以糅合內心獨白與外在情節(jié)進行線性敘事;在情節(jié)處
37、置上,小說是通過豐富的語言來描述,是間接的,而電影可以運用聲音、色彩等給予觀眾感官上的刺激,是直接的;在人物塑造與主題上,同樣都是成長,但電影在馬小軍的成長方面做得更為全面。無論是從小說或者電影中,我們都可以感受到作者和導演那種深深覺得有義務向我們這一代介紹那段歷史的感情,也可以感受到他們對于自己逝去青春的緬懷。綜上,我認為無論是小說《動物兇猛》還是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這二者都是成功的,互有優(yōu)勢的。 第 12 頁 參考文獻 [1]王朔.動物兇猛[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 [2]張萌萌.青春的記憶——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評析[J].長治學院學報,2011,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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